-倦鸟知归林-

就一破写文的大学牲,感谢遇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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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虹七全员】为侠济天下(5)

-玖-

        陌生少年那一身衣裳已是破破烂烂,被他伤口渗出的血浸染成一片斑驳的红。少年被河水打湿的发丝也紧紧黏在脸侧,唇色苍白,但即使落魄至此,也能看出他容色俊秀。

        虹少侠见他这样虚弱,于心不忍,便先以内力将他一身水迹烘干,接着半蹲下去,细细打量眼前这张神色并不安定的脸:“逗逗,这位少年的伤势……现在稳定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血是止住了,就是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。”小神医松了口气,伸手抹去额上的汗,“这夜里寒气重,咱们得找好地方,把营火点起来取暖才行。虹猫,你那边怎么样?”

        虹少侠便正色道:“我正准备说,找到适合落脚的地方了,只是那里有残留的血迹,我就在附近查探了一番。是有疑似打斗的痕迹,但没发现什么人。现在看来,应该跟这位少年有关。总之,那里目前并无危险,可以即刻动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蓝宫主取出帕子擦了擦少年冷汗涔涔的额头,看着他仍带稚气的五官,神色有些疼惜:“那我们尽快安顿下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大奔便中气十足地应了声好:“那就让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话音刚到一半,欢欢惊慌的喊声从一旁传来:“娘!”

        众人纷纷回头,只见上岸以来就寡言少语的达夫人竟也昏了过去,好在居士反应极其敏锐地把妻子揽到自己怀里。

        逗逗立刻一个箭步想冲过去,被虹少侠抬臂拦下:“且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只见达达面上很是自责,但手上把脉的动作毫不含糊,强压下自己的关心则乱。欢欢焦急地围着父母团团转,却也懂事地没再说什么多余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居士的手指从她腕上移开,小孩儿才紧张地仰着脸直盯着看,眼睛一眨不眨:“爹爹,怎么样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只是温病,再加上方才受惊。”达达轻轻叹了一声,自责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,“都怪我,没照顾好夫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结论之后,大家也跟着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蓝宫主走上前去,用手背碰了碰达夫人的额头,感觉到不算很烫:“幸好虹猫早早给大家烘干了衣物,不然当真有些棘手。”她回过头,“逗逗,你身上带了银翘散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小神医拍拍胸脯:“放心,蓝兔,如今春寒料峭,易发温病,我当然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,那我这就去采新鲜的芦苇根来煎药。虹猫,告诉我路线,你带他们先赶过去生火取暖,我随后就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眼下有伤员病号各一个,虹少侠没再多言,迅速应下。

        虹少侠以凌波微步的身法领众人赶往目的地,看着很是从容不迫,其实是在暗自整理思绪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次的夜间突袭很有针对性,显然是冲着七侠来的,但这些黑衣人并没有穷追不舍,似乎只是为了将他们逼下船只而已。而到了对岸之后,逗逗又恰好救回一个少年。他直觉这两件事情之间定然有关联,也会影响他们之后的行动。

        此事必有蹊跷。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确定这个少年的身份,等人醒来后再听一听他的说辞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温暖的营火哔啵作响,暖融融的温度随着火光一并柔和地散开,虹少侠抱着剑在一旁戒备,他盘着腿端端正正地坐好,脊背挺直,同时不动声色地打量少年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似乎陷入了沉沉梦魇中,睡得极不安稳,眉头紧锁,眼睫不停颤抖,细碎的呓语也让人听不真切内容。

        伴着一声轻响,虹少侠眸光一动,迅速把视线转向声音的来源——少年那只一直掩在衣角下握紧拳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他的手指松懈了力气,掌心原本攥紧的东西就顺势滚到地上。虹少侠拨开沾着露水的草叶,将仍有余温的物件拿到手上,发现是一枚刻有夔龙纹饰的犀角符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刚要细看,头顶忽然传来青衣剑客的声音:“虹猫,你让蓝兔找路过来……是不是忘了点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跳跳靠坐在树上,嘴里叼着一根草,将手腕搭在半曲起的膝上,另一条腿百无聊赖地垂下去,很是逍遥自在。虹少侠循声看过去的时候,见对方正勾起一抹笑,朝树下俯瞰。

        虹少侠不解地在心里重复了一遍他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让蓝兔找——

        忽然僵住的虹少侠: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不好,大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蓝宫主曾经数次摸不着方向的事件仍历历在目,虹少侠不作他想,即刻动身返回去找人,手里的东西也忘了放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徒留跳跳一人独览夜景,将此处风光尽收眼底。

        且不提那发着愣的老船夫和未苏醒的少年。见母亲已无大碍的欢欢正与小神医闹作一团;这边是奔莎二人看似针锋相对实则打情骂俏;那边是达达夫妇举案齐眉、浓情蜜意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才还有个心急火燎去寻心上人的翩翩少年郎。

        夜风缱绻,远处的河面映着漫天星辰和一弯明月。

        青衣剑客展颜一笑,风雅地将折扇摇了又摇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清风朗月不用一钱买,玉山自倒非人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轻轻一叹,喃喃自语犹带笑音:“哎呀,如此意境,却无美酒助兴。可惜,可惜。”


-拾-

        “这边……不对,虹猫说的路线是往这儿走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蓝宫主停下脚步,她不确定地抬头望了望周遭的景致,只觉得似曾相识,仿佛与刚刚看到的无甚差别。

        情况好像不太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有些破罐破摔地想,那就慢慢走吧,反正总能找到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再看一眼手上的芦苇根,她叹了口气,还是默默加快步伐。还要给达夫人煎药,耽误不得。

        树影摇曳,一阵沙沙细响传入耳中,蓝宫主眼风顿时凌厉一扫,劲装窄袖中暗藏的牵线银针刺向声音来源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人!”

        正着急寻人的虹少侠掠过繁密枝叶,一时不察,同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。他心中刚是一喜,就见裹挟冰魄真气的银针闪着寒光肆虐而来,丝毫不留情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蓝兔,是我!”他在空中错开身形,精准地将十数根飞针并在两指间,随即控住力道将针线甩回,“收好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被渡了真气的丝线如活物一般退去,重新藏回袖中。

        蓝宫主轻舒一口气,关切问道:“达夫人好些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虹少侠默契地没有提自己找来的原因,他点点头:“放心,逗逗施了针,达夫人已经醒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我们快些赶回去煎……”话没说完,她视线一转,奇怪道,“虹猫,你手里拿着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这才反应过来,手里那枚犀角符在微弱月色下泛着温润古朴的色泽,上面镌刻的“兰”字溅上了已干涸的血滴。

        虹少侠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颌:“这符是那个少年身上的,爹爹曾经告诉过我一些往事,我想我大概能确定他的来处了。”他对上蓝宫主探寻的目光,“不过我们先赶回去,这件事也要告诉逗逗他们,路上先跟你说一点别的猜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,你说。”蓝宫主对他向来全然信任,便没再多问,施展轻功与他一并向林中掠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虹少侠简略地将自己先前顾虑道出,接着说:“所以,今夜接连的事情发生得也未免太巧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蓝宫主沉吟片刻:“你的意思是,尽管现在能推断出这少年的来历,但还是要多加提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错,我们以礼相待便是。如果真的只是意外,就当是我多虑了,但如果这背后真的有什么阴谋……”虹少侠偏过头,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亮,看上去意气风发,“毕竟,只要是狐狸,总会露出尾巴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回到落脚处时,虹少侠先走到少年身边。把符还回去之前,他的动作顿了顿,细致地把它擦干净,随后垫了一方帕子,包好之后放到他手边。

        陷入昏迷还要那么用力地攥住,一定是很重要的物件。

        蓝宫主则去帮小神医煎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逗逗嘴里念叨着:“银翘散,药末六钱……”洗净的新鲜芦苇根与粗磨散剂一并加水煎煮,待香气大出之时便迅速取出药剂,待放温后给达夫人服下。

        欢欢蹲在一边盯着看,又沉不住气地开始问:“为什么要急着把药倒出来?”

        涉及到自己擅长的领域,小神医清清嗓子,捋了捋并不存在的山羊胡,故作老成道:“肺药取轻清,过煮则味厚而入中焦也。这你就不懂了吧,煎药讲究门道才能覆杯而愈。要是煎煮不当,哪怕是神医开的药方,也有可能坏事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孩儿听得云里雾里,满脸迷茫,一转头看见居士取出蜜饯给夫人解苦,顿时把这话抛到脑后,转而扑过去:“爹爹,我也要!”

        蓝宫主看着逗逗憋屈的神色,有些忍俊不禁,随后看向树上的青衣剑客:“跳跳,你先下来,虹猫有件事要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当众人视线都移向虹少侠时,他正了正神色:“我大概知道这个少年的来历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大奔看他神情严肃,当下便一捋袖子:“怎么,虹猫,该不会真是什么不怀好意的歹人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莎丽忍无可忍地伸手摁住他:“你安静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白衣少侠摇了摇头:“如果我记得没错,他应该……是万灵谷的人。”


PS:忽然发现少侠可以说是人形,哦不对,猫形自走烘干机。以及,有些推测只想先跟媳妇儿商量的少侠是屑(x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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